【鬼灭/缘严】《晴》

巨大年龄差注意❗❗

 

还是续文,有 186 明 示 注 意

 

其他设定见合集前篇;

 

本篇为这个pa的结尾部分;

 

角色死亡注意;


被宴太提问为什么正文我都要走链,俺哑口无言(草)于是把全文搬过来辽;

 

那我们开始吧;




 

 


 

 

 

 

“でも、もし生まれ変わったら,

その時は探すからね,

あの頃と同じように,

上手く笑ってほしい。”

 

 

 

  

 

 

 

“严胜大人!”

 

“嗯?”

 

风刷刷地卷过树林,飘落的飞叶下,身着绛紫色衣衫的男人回头看向呼唤着他姓名的人。

 

那人挥退下属,快步走上来,眉眼之间带着止不住的喜悦。他先是行了一礼,才带着些迟疑问:“严胜大人,您还记得我吗?”

 

继国严胜默默地看着他,目光沉着稳重,似乎正在找寻回忆。而后,严胜轻轻笑了一声:“我记得。你是我教过的学生。”

 

“是我,您和缘一大人曾教授过我。”年轻人没想到继国严胜还能记住他,激动地握紧了手。他身上穿着华贵布料制成的衣物,显而易见已是领主器重的下属,但在面对继国严胜时,他似乎恨不得将自己的腰弯到尘土里。

 

“哦……”严胜点了点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您和缘一大人了。”年轻人显得有些落寞,继而又问:“缘一大人身体是否安康?”

 

“他好的很。喏,我是来集市给他买金平糖的。你要吗?”继国严胜的姿态十分放松,或许是隐居数年陡然与昔日旧人相见使他心生愉悦,面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后生,严胜显得极为亲和,声音低沉平静。

 

“我买了很多。”

 

一片樱花落在了由唐草纹装饰的小布袋上。

 

年轻人捧着这一小袋糖,愣愣看着继国严胜远去的背影。跟随他的下属小心翼翼地前来询问:“大人,我们要回去了吗?……领主大人还在等您。”

 

“……走吧。哎呀,真是感慨颇多。”他摇头晃脑地看着手中的小布袋,珍而重之地将其放入怀里。下属好奇地看着主人这一连串的动作,又想起方才遇见的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耐不住问:“大人,刚才那位是?”

 

“是我的老师。看到他,我就想起来我当初学习剑术时的经历了。”

 

“啊。”这下属想起来什么,猛的抬头去看离开的那个人,但是视野所及之处已空无一物。他问自己的主人:“刚才那位,就是您时常提到的继国大人?”

 

“是他。”

 

下属表情有些惊讶:“您不是说,那位继国大人是在您幼年时开始教您剑术的吗?这已经有十多年了吧?刚才那位大人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他还是很年轻啊。”年轻人笑着说,“和我印象里都没什么区别。但是现在温和许多了,以前的我看到他就害怕。”

 

“为什么?”下属的提问来的很快,他察觉到这位年轻的主人此刻充满了倾诉的愿望。

 

事实证明他的追问来的恰到好处,年轻人打开了话匣子:“严胜大人和缘一大人很不一样。当初我父亲送我过去,就是因为久仰缘一大人的名声。但是那时候缘一大人已是六十余岁,是个老人了,严胜大人担心他劳累过度,便让缘一大人坐在旁边看,他亲自教我们。”

 

“严胜大人打人很疼。”

 

年轻人完全沉浸到了回忆之中,“第一天他就把那些平时常常顶撞缘一大人的学生全部用木刀揍了一顿……缘一大人劝他下手轻点,他也不听……我们敢在缘一大人面前说几句话,聊聊天,但是严胜大人不允许,他说你们是来学习剑术的,聊天给我回去聊。那段时间我们基本上每天回家都一瘸一拐,但是剑技却学的飞快。比起缘一大人那种全靠意会式的教学,严胜大人更有方法一些。”

 

下属听的是心惊胆战,他看着主人一脸陶醉的表情感觉有一万句话含在嘴里,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敏锐的抓住了重点:“那时候缘一大人就六十岁了?那现在……”

 

“嘘,你不知道吗?”年轻人笑眯眯地打断下属,看来哪怕已经是大人,他在讨论师父们的故事时还是格外兴奋,带着一丝狡黠,“缘一大人是在六十岁的时候,将严胜大人娶回去的。”

 

下属:“……嗯?”

 

下属:“嗯嗯嗯??”

 

年轻人冲他眨眨眼睛:“风流吧,我以后也要像缘一大人这样……”

 

下属:“不,这不是风不风流的问题,这是伦理的问题吧??您是说,两个男人?”

 

对于下属的反应年轻人有些不满:“你这是什么反应?我师父的决定还要你多嘴?”说完便转身走开。下属赶紧追上去,好言讨好:“是小人少见多怪了,您别生气。”

 

声音渐渐远去。

 

……突兀地重逢使年轻人的记忆鲜活了起来,怀中的那袋糖渐渐染上他的体温,变为令人心悸的暖意。他少年时印象最深刻的两个身影再次重现在他眼前,如同烈焰一般的红色与错乱的绛紫色,两人相似的背影,也曾缕缕让他晃神。

 

缘一大人现在,也应是满头白发了吧。

 

“……”

 

想起方才提到金平糖时,继国严胜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年轻人突生了一股无名的悲伤。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温暖的布袋安静地存放在那里。

 

那是……过于幸福而产生的悲伤。

 

……

 

 

 

严胜打开门走进去,脚步声很轻,踩过落在地上的花瓣。庭院里种植的树木已亭亭如盖,漂亮的粉色花朵缀满树梢,亮白色的天光染在粉红色的花瓣上,洇出一团团模糊不清的白色。

 

袋中的糖粒,摇一摇就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种形状奇怪、名字也奇怪的东西,价格倒是很昂贵,他第一次和缘一提起金平糖的时候,缘一表现得非常不感兴趣,只慢吞吞地问他,“你想吃吗?”

 

严胜摇摇头。

 

但是老年人的口味就是怪,那甜甜的糖粒第一次就把严胜劝退了,而缘一却对它爆发出了热情。近期严胜的日常生活就是忍着肉疼去给缘一买糖,吃不完的就拿去喂领居家的小孩儿,顺带监督一下缘一有没有把糖偷偷放进茶水里,那个味道……十分恐怖。

 

继国缘一正坐在竹廊上。

 

——他已经非常……非常老了。

 

银白色的头发依旧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严胜每日为他束发时,总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指尖缓缓流逝,那感觉又在缘一呼唤他时变得无影无踪。岁月虽然不留情面,但缘一还是理智清明,他记得每天清晨时打开窗户,让阳光落在严胜的身上,一直到严胜醒来。

 

没有被遗忘,这让严胜心中多了几分宽慰。

 

“你回来了?”

 

严胜坐到他身边,衣袖叠到缘一深红色的外衣之上。缘一基本上每一天都会在这里等他回来,严胜的回应也轻车熟路,他贴贴缘一的额头,笑着说:“我回来了。”

 

二十年来的每一天都像现在这样平和,严胜回忆起这不可思议的人生时也颇有些惊讶。

 

年少时他以为自己可以驰骋疆场所向披靡,却被父亲当做礼物送出,以男人之身嫁给继国缘一。严胜本来难以想象做别人妻子的生活,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甚至没有办法拥有自己的后代……

 

——看着缘一轻轻颤抖地睫毛,严胜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双鬓白色的发丝落在他的指尖。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以前我们教过的学生,当初的小孩儿都变成大人了。你应该见见他。”

 

继国缘一沉默不语。

 

严胜习惯了自说自话,他知道缘一在听,一直以来都是。

 

“这个糖我拿了一袋给他……但是我是在送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我还是潜意识里把他当做小孩来看。……不过他相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确实是小孩子。”

 

缘一抬手,手掌轻轻落在严胜的手上。

 

“手好冷。”他说,说出的话没头没尾,“天气……转凉了吗?”

 

不是。

 

“……夏天要来了。缘一。”

 

  

 

 看到美丽的花朵时,人也会产生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簌簌落下的花瓣堆叠在庭院之中,严胜已经让负责扫洒的人不要进这个院子很多天了,他执着地让花瓣飘扬而下,落在泥地里腐烂,而缘一则坐在那里,静静等待太阳西落。

 

人老了都会这样吗?可我也老了,二十年了。严胜看着盛放着茶壶与茶碗的深褐色盘子,茶碗底两种不同颜色的烧釉融合在一起,宛如这里黄昏时的天色,渗透到他的心中。

 

他第一次见缘一时,好像缘一还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的缘一像一团炽热的火焰,透过他,严胜可以轻而易举地窥见这人年轻时是怎样的风姿绝代,是怎样的集诸神宠爱于一身,如同太阳般炽热而耀眼……

 

这样的一个人,也会老去啊。

 

老去的人,大都是是丑陋不堪的生物,使他们丑陋的不是岁月,而是他们所遭受的一切罪行,镌刻磨不灭的伤痕。

 

严胜的手抚上缘一的皱纹,这样的皱纹是怎样的人才会有的呢,缘一仿佛老去了无数次。等到头发变白的时候,额角红色的、如火焰般绚丽的斑纹会更加显眼吧,他曾经这样对缘一说,而缘一则轻轻握着他的手,笑的很平和。

 

大拇指擦过那块红色的皮肤,继国缘一不适地动了动,轻闭着的眼睛慢慢打开。他的眸瞳颜色已沉淀成了深褐色,如同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带着浑浊。

 

缘一眼中映出兄长的面容。

 

“怎么了?”他问。

 

严胜心中颇多感叹。我可能确实上了年纪,在路上遇到往昔教授过的学生,也开始感叹岁月无情了起来。他这样想,嘴上却说:“我在想,过了夏天之后,还要不要天天去买金平糖。你如果一直吃,会吃坏肚子。”

 

“……”

 

“缘一?你在听吗?”

 

“嗯。”

 

午后新晴,严胜在想有没有到吃饭的时间,缘一却靠在他的肩膀上打起盹来,披在身上的红色羽织略略有些往下掉,严胜便伸手为他拉上去。

 

白色的发丝垂落在严胜颈侧,搔得他有些痒,但看着缘一眯着眼睛睡得安稳,严胜也不太愿意出声叫醒他。

 

两人大多数闲暇时光都在这个竹廊上度过,温柔的阳光洒落了下来,映的缘一的发尾金灿灿的。

 

严胜伸手用手指将几日前就放在这里的书拉到自己面前,这书他本来打算闲暇时看,至今为止却只翻动了两三下。书身触摸冰凉,严胜打开它,发现书页有被人翻动的痕迹,似乎是缘一无聊时也打开看了看,只不过没有看完,又放了回去。

 

金平糖袋被打开,白色的糖粒静静躺在其中。

 

为了让缘一靠着舒服,严胜现在的姿势其实是很变扭的,他想为自己倒一碗茶,醒醒午后新来的困意,却因缘一动弹不得。

 

“缘一,醒醒。”

 

继国缘一“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直起身。严胜有些好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往上坐了些,拍拍自己的腿:“如果困的话就躺下睡吧,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看着严胜眼中的笑意,恍若一只云雀坠入柔软的梦里,缘一窥得了难得的清明。他缓缓躺下,头枕靠在兄长的膝上,羽织也覆盖在了身上。

 

 

 

 

他这些日子……总是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时候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每日清晨他醒来时,都会看着身旁这个人的面容,回忆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躺在他的身侧,为什么会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而后他思路一瞬间清晰了起来。

 

金平糖也好,清茶也好,都难以让缘一保持长时间的清醒了。他有时候记得,有时候不记得,有时候会突然想要寻找自己的刀刃去斩杀无惨,又会在下一秒想到,鬼王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很多年了……

 

我现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书籍的阴影,落在缘一脸上,缘一不安地皱着眉头。他枕着腿的这个人好像对现在的姿势习以为常,自顾自倒上一碗茶,轻轻地喝起来。茶香萦绕在空气之中,闻着熟悉的茶香缘一似乎又能分辨出来了。

 

——他是……兄长。

 

漫长的一生开始退回到原点,老人的眉眼也渐渐松解,安然睡了过去。清风不忍散乱这宁静的午后,曦光落在严胜的手指间,照亮书上一排淡色的字迹,而后被翻过的书页轻轻掩上。

 

“……”

 

继国缘一发现自己开始记起来很多事情,这让他格外欣喜。一切都历历在目,他的人生开始在他的脑袋之中重新开启,从出生开始,被当做灾厄的象征,而后母亲为他戴上耳坠,虔诚祈祷他能够平安一生。

 

幼时的兄长将竹笛交于他的手中,转而又是几年,他握着染尽血色的梅花纹衣衫,跪在黑暗的屋子里。那时候他没有任何知觉,世界对他而言只不过是身外之物,他没有感官亦不需要感官,他的一切都被一种陌生而恐怖的震悚笼罩了。

 

囚禁他的黑暗牢笼,裂开了一条缝隙。

 

之后的一切混乱不堪,他听见一阵阵风卷过芦苇发出尖利刺耳的嘶吼声,血色的月亮漂浮在黑夜之中。有谁紧紧拽住了他的衣领,尖利的指甲划伤他的皮肤。

 

继国缘一茫然无措地四下看,松开手中紧握着的日轮刀。耳边如同被囚禁的猛兽才能发出的吼叫渐渐消失了,这位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感受到自己怀中拥抱着一个人,微弱的心跳声,从这个人身体之中传来。

 

最后的神眷落在了他的嘴角。

 

“缘一……”

 

……温热的液体落在缘一的脸上,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安宁。这眼泪迟来了太久太久,缘一听到有谁正在呼唤他的名字,便努力从梦魇当中挣脱,想要睁开眼睛。

 

茶香连带着花香,一同如烟雾般散尽了。

 

 

 

 

 

——缘一睁开了双眼。

 

刚刚醒过来时的朦胧使他双眼无法聚焦,而后他看到了兄长的脸。眼睛在看清的一瞬间传达了难以置信的讯息,这让他如同被雷击一般猛的坐起身。

 

严胜本靠着旁边的柱子半梦半醒,被缘一猛的起身弄醒了。他揉揉眼睛有些不情不愿地醒来,然后看向正呆愣愣看着自己的缘一,短暂的呆滞后,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缘一,你醒了?”

 

继国缘一瞪大眼睛看着,不说话。他看着面前幼年时期的兄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掌,小小的身子,红色的粗糙布料制成的衣服,一切都与幼年时的记忆如出一辙。

 

甚至……眼前的、兄长。

 

——稚童脸上还带着训练时受的伤,微微肿胀起的面颊使人格外心疼,但背负着这伤痕的人却不以为意。

 

好熟悉……好熟悉。

 

——泪水慢慢积蓄在缘一的眼眶之中。

 

风卷起落叶,他的兄长终于彻底沉浸在了阳光之中,任由金色的光芒染在发间,星星点点,梦中最后的血月,融化成了兄长澄澈的双眸。

 

——他笑着对缘一说:“我等了你好久。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吗?”

 

END.

 

 

 

  






 

  

 

 继国严胜收拾屋子时,丢弃了很多东西。

 

已经是夏天了,屋子变得干燥了起来,严胜想把在柜子之中藏了一个冬天与春天的被子拿出去晾晒,同时拒绝了下人的帮助。

 

他执着地一个人在做这些事,当做对逝去之人的纪念。

 

但是在搬出第三床被子的时候,严胜在柜子最靠里的角落之中找到了一样东西。

 

——那个熟悉的梅花纹袋子。

 

“……嗤。”严胜愣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笑出声,他说这几年缘一怎么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了,原来是放在了这里。

 

他伸手取出,缓缓打开其上系紧的绳子。在解开时,严胜几乎都能想到缘一是如何将它系紧,小心翼翼地放入柜子之中。

 

这样的联想使严胜勾起了嘴角。

 

那竹笛被严胜取出的同时,一张被整齐折叠好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严胜呆愣愣地看着它,然后将其捡起,慢慢展开,露出其上已干涸许久的墨迹。

 

“……”

 

——昨夜新落的雨,还有积蓄的雨滴,清脆地敲打在窗檐,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夏天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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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bb叨

 

哇还是把结局写出来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看到这里没有退出hhhh

打完预警之后我就觉得没啥人会看了(草)

能够看完的人,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们。

写完这一篇我以为我能够表达出一点点我对继国兄弟的感想,没想到结束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做到……害。

我对日黑的感情太过复杂,如果能够让你感受到一点点我的想法我就十分感激了。

这个pa原本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是写的时候手感比想象中顺畅好多(我是bt)就一直写出了结尾。

这样的结局,应该算是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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